第97章 伤处

禾娘听吩咐买来的药油，但看了手中的药又看了裴言，踌躇在原地没有动作。

公孙龄看出她的迟疑，主动接过药油，“喏，把衣服脱了。”

裴言听话地将衣裳一层层脱下。

他穿的是深蓝的袍子，或是

现在行武的缘故，不如之前宽松来的清朗雅致，袖口收的紧，为避免反复穿脱，他只是褪了一半在臂膀上，待里头的白色里衣出现时，几人都屏住了呼吸。

长平看了眼她那不似好意的好奇眼神，持剑抱胸微微阖眼做入定状，显然是拒绝回答问题。

一向在丫头们之间吃的很开的玉珠在这会儿吃了瘪，不由地扁了扁嘴，也不理了。

进茶室的二人等到茶水送上来，高谦依旧君子地替覃柔斟了杯茶。

“高大人还真是眼线遍布，我出门不过一盏茶时间你就寻来了。”覃柔淡淡地看着他。

对于她话里的暗喻，高谦并不生气也不反驳，牵了牵唇角道，“你要是一直折让说话，我可就当你不想听我说接下来的事了。”

少年人的肩臂不知何时变得宽阔，丰厚的肩背肌肉与骨骼轮廓已经成型，诉说着蓬勃的线条与身劲。但让在场人惊讶的是，肩背两边的皮肤上可见大小深浅不一的伤痕，这些痕迹有已变淡的、痂已经掉落渐恢复的，抑或是刚痊愈没多久还结痂的。而方才替公孙龄挨的那一下正好打在结痂的部分，由一条臂长、贯穿大半个肩背的红肿印记交叉错开，那结痂的地方因这一下复而开裂，隐约鲜红先后泌出来染红了衣裳，背面红色血印交错，看着狼狈又可怖。

几人之中，裴清意最是愧疚。

“怎么......伤成这样？”她歉疚地问，“这些伤......是谁打的？”

覃柔暗暗咬了后槽牙。

但还是调整了心态，眉头也舒展，执杯喝了口略凉一些的茶水，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和，“既如此，洗耳恭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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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半个时辰，天色渐渐暗下来，冷风飕飕呼啸过，冷空气在皮肤上似乎要凝结成了霜，让过路的人都拢紧了袖子急匆匆走过，只想回家到温暖的炉子前待着。

或是味道真的不错，裴清意抱着侥幸的心态收拾卖空了的簸箕，防尘的布罩丢在木盆里待会洗刷，烤缸里的炭火也被她掏出来悉数搁在个土火炉子里放在几人跟前，屋里的温度渐渐变暖和。